中也带了些许寒意。几个孩子踏月而行,欢声笑语,就似从未分别那般,依旧熟稔亲热。然而,到底仍是数月未见,在谢琰看来,李遐玉、李遐龄、孙夏、孙秋娘都隐约变了不少。孙夏并两个小的不说,不但身量又长高了,言谈举止间也似乎更有章法。而李遐玉亦抽条了好些,举手投足也更见大气,越发像豆蔻年华的小娘子了——若是翻过年,她虚岁也十三了,确实长大了。
谢琰心中自是生出几分“吾家有女初长成”的感慨,忍不住又瞧了李遐玉几眼。
李遐玉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,忽地靠近他身侧,低声问:“阿兄,驼队可是薛延陀送给公主的聘礼?”
谢琰颔首:“因牙帐中发生了不少事,薛延陀可汗便先行送了些金银珠宝充作聘礼。不过,崔尚书说了,这些聘礼根本不足以求得国婚。待公主的嫁妆单子下来,薛延陀还须得好生继续筹备聘礼——聘礼与嫁妆相当,圣人才会让亲出的帝姬下降。不然,便无法证明薛延陀求娶的诚意。”
这段话听来十分轻描淡写,但李遐玉却觉得仿佛每一字都满是陷阱。她目光微微一动,似乎这才发现远在长安那位圣人,以及已经催马行远那位崔尚书的智慧:“聘礼齐备?啧,无论如何,都要教他们备不齐才好!!”
谢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