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了下来,也忙都让人撤下身前的残羹冷炙。
“三郎赶紧将这一路的事都说一说罢。不然,憨郎与玉郎恐怕今夜要睡不着了。”柴氏笑道。李遐玉扶着她起身,去院中散步消食:“我也盼着阿兄说呢!这几个月应该发生了不少事罢。不像我们,待在灵州城中,不是习武骑射便是出门宴饮,简直乏善可陈。”
谢琰微微一笑,便从他们启程开始讲述。他的声音如碎玉般清越,说起那些大事小事,皆是栩栩如生,或惊险万分、或波澜起伏、或震撼非常、或暗含机巧,令人听得如痴如醉,简直恨不得他能一直这样说下去。
直到夜色渐深,他方将几个月的经历一一道尽,柴氏等人仍有些意犹未尽。孙夏与李遐龄双目放光,回想着他射狼与勇斗薛延陀兵士的几个片段,越想越是津津有味。李遐玉则琢磨着崔尚书、契苾兄弟与那突利失之间的斗智斗勇:“原来薛延陀人也并非都赞同和亲。那拔灼煽动族人反对这桩婚事,恐怕也不独因仇视大唐的缘故罢。他母亲眼下是地位最高的大阏氏,又颇为受宠,怎会甘心失去目前的地位?若是贵主当真下降,便是顾虑大唐的颜面,恐怕那夷男可汗也不得不封贵主为大阏氏,任谁地位再高亦须得退让一射之地。”为部族利益考虑固然是顾全大局,但此事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