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声商量的李司马与崔县君没料到她居然就在外头听壁脚,训斥道:“堂堂陇西李氏的小娘子,怎能如此毫无仪态?女诫女德都学到何处去了?看来你真是被那李元娘给引诱坏了!”“婚姻之事,自有父母做主,你一个小娘子,如何能出言干涉?”
李丹薇迅速抚平心中的惊怒,将门轻轻合上,平静地道:“所谓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抵得过旁人私相授受么?若是阿爷阿娘当真能替儿做主,儿也不会遭人抢了婚事,只能蹉跎到如今,反倒让祖父拿去配一个没落子弟了。祖父与阿爷阿娘是完全放弃儿了么?倒也无妨,儿不如立刻将头发绞了,出家做比丘尼去,免得教你们烦心为难,儿日后也愧于见人。”她心中清楚谢琰并非池中之物,但此时为了打消自家爷娘的想法,不得不以诋毁他来表明自己对这桩婚事的反感。
听得此话,李司马顾不得惊怒,已是满面愧疚。而崔县君的满腔愤怒也尽数化为了委屈,竟哽咽起来:“我儿实在是太苦了!凭什么八娘那贱婢私相授受,反倒能得了荥阳郑氏子这般的婚事?我儿却只能配一个没落子弟?陈郡谢氏又如何?他们家已经多少代不曾出服朱服紫之官了?也不过是旁人给他们一个面子,才教他们苟延残喘留在一等门第之中而已!四大侨姓之中,数他们家最为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