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元氏、长孙氏、宇文氏、窦氏,也不见得比曾身为燕主的慕容氏高贵多少。郡姓大族不是照样与他们世代通婚么?咱们家更不比得皇家宗室,弘化公主嫁得吐谷浑王室,儿便嫁不得么?倘若此事传到长安,阿爷阿娘以为圣人、皇后殿下会如何看待咱们家?到时候便不是结两姓之好,而是——而是又一场和亲之举了。与其奉旨和亲,倒不如成全弘化公主的颜面,日后她想必也会看在这份情面上,照拂儿几分。”
崔县君与李司马皆被她所言惊呆了。他们几乎从未想过,自家十娘竟能如此冷静地分析这些纷繁复杂之事,敏锐地判断出各种利益纠葛。是她本性便如此,或是确实受了那李元娘的影响?她之所言,已然丝毫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,更像是主持一族事务的宗妇。便是李都督,之所以犹豫不应,所顾虑者大约也无非是这些而已。
“阿爷阿娘便应下罢。”李丹薇垂下双眸,缓缓起身,“或者,儿去与祖父明说。”而后,她态度从容地走出门去,竟罔顾崔县君的禁足令,径直出了院门,往外院行去。时至如今,事关好几个人的婚姻大事,她怎能像以往那般敢怒不敢言?若不在此时说明自己的想法,劝服长辈,更待何时?
屋内,崔县君与李司马迟迟未能回过神来:他们家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