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是谢家宗子,六娘是宗妇,有你们二人去已经足够。至于孝之与阿颜——”她的目光淡淡地扫过去,颜氏温婉地笑起来:“阿嫂与弟妹去赴宴,儿便留在世母身边侍奉罢。虽然并不机灵,不能为世母解闷,却也能陪着说几句话。至于孝之,近来都在苦读,想来亦是不愿出门赴宴的。”
她如此知情知意,王氏自是十分满意,勾起嘴角又瞥向李暇玉。李暇玉亦不勉强,笑道:“既如此,那便请二嫂替大嫂与我侍奉阿家了。若非这些宴饮实在推拒不得,我自然也要好生孝顺阿家的。”
话虽是如此说,但女眷们周围的气氛仍有些微妙——谁心中都很清楚,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罢了。坐在另一侧的谢璞与谢琰闻言转身看过来,圆场道:“阿娘,咱们这个年节也不曾去亲戚家中走动,恐有些怠慢罢。仔细想想,谢氏目前应当无人在京中,倒是有位别房的长辈,似乎在外出任一州都督。”
陈郡谢氏的衰落,由此亦可见一斑。除了这位血缘已经极远的别房长辈外,竟是寻不出一位京官来。尤其是他们阳夏房,因为父祖皆逝世得早,居然连门荫都未能保住,只能从头开始挣功名。这么些年来,历经数度屠戮的其他房支亦是人丁凋零,便是想要相帮也是有心无力,只能眼睁睁看大家都一起衰败下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