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三月朔望大朝,许多官员都须得赴朝会之故,酒宴方行至下午,便陆陆续续有人告辞了。尤其是住得远些的,迟迟而来早早离去,虽不能尽兴,但也总比明日朝会上因酒醉而御前失仪得好。那些个纠察朝会礼仪的殿中侍御史均是火眼金睛,若是教他们寻得一二疏忽,便绝不可能轻易放过。
谢琰将贵客们都送走之后,也觉着有些疲倦了。恍惚间,他仿佛忆起方才的宾客之中似是有几张曾在噩梦中出现的脸孔。然而,细细一想,却已然记不清楚了。他不由得暗自失笑,按了按太阳穴,与兄长谢璞交待几句后,便决定回西路居所中饮药针灸。
只是,虽然日日都饮了无数苦药,早晚均由住在真定大长公主别院中的观主亲自针灸,他持续做噩梦的症状却并未好转。他亦曾隐晦地提及噩梦中所见,观主虽觉得稀奇,却也一时无法解释,只对他说这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,无须放在心上。
若当真只是黄粱一梦,又如何会出现那些似是而非的人物?偶尔从噩梦当中醒来的时候,他甚至分辨不清到底何处是梦,何处才是现实。究竟是庄公梦蝶,还是蝶梦庄公?直到望见身边的爱妻,感觉到她的温暖与柔软,他才能真正回归到谢琰的身份当中。
或许,只有寻得药王,才能诊断出他究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