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有惧意,却不愿意示弱,故而说话间便含着几分怨气。只因她如今终于明白,自己能凭仗的只有两个儿子,若是儿子们不再尊敬她亲近她,她还能过什么样的日子?但她性情一向固执强硬,一时间又不愿意示弱,于是显得越发冥顽不灵起来。
谢璞定定地望着他,倏然拉着谢琰便双膝跪了下来,伏地道:“母亲,长安居,大不易,确实处处都不适合我们。孩儿明日便辞官,奉着母亲回陈州阳夏老家去。二郎若是今次考不中,也归家去继续备考即可。三郎如今好不容易成了正四品官,是家中的顶梁柱,往后就留在长安罢。”此举,便与分家无异了。
“大兄?”谢琰大惊,“大兄何至于此?”
王氏亦是又惊又怒:“你自己考了明经取中了,好不容易做了官,如今却又要辞官?!你当这做官辞官是可这般随意的么?!你还记得你们阿爷临终前的嘱托么?!你还记得振兴陈郡谢氏的责任么?!你如此任性,还当什么宗子?!”
“若是继续留在长安,母亲恐怕不知又会受到何处的小人挑拨,将好端端的家弄得人心涣散了。”谢璞坚定地回道,“原本咱们谢家兄弟齐心,长辈晚辈和乐融融,眼下却是栽赃陷害无所不为,不仅想坏自家人的名声,甚至要取自家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