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许久。他的一把如墨如缎的发丝此际都收纳进了乌帽,收得一丝不苟,人也忽然间凝正持重一丝不苟,仿佛遇到了平生最大的难题。
“你可有话说?”他问,嗓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低沉,半毫不见曾经的旖旎波动。
当然无话可说,我摇了摇头。
一拍惊堂木,满堂肃静,就连外间围观的杂役皂隶典吏也都一声不敢吱。今日案情复杂,还似涉及宫中秘事,故而县衙封锁,并未有百姓围观。
姜冕起身而立,他本就站得高,身量也不矮,衬着鲜红巡按官袍,身影陡然又高大几分,如此便十分具有威压。他这威压乃是无差别释放于全场,众人不由敛声屏气,仿佛见证一个重大历史时刻。
他嗓音本悦耳,但刻意降低几分,便低沉得如万年古木斫出的琴奏出的最低音,灌有魔力,将所有人吸得动弹不得:“本官奉圣谕,到民间查访郡主下落,可如今出现两位郡主,是何道理?究竟哪个是真,哪个是假?若自己招供,本官可念她年幼无知不予追究,若负隅抵抗,拒不承认,冒充到底,待水落石出,本官可不饶她!假冒郡主,重罪当株连亲族,二位想好了!”
堂内堂外一片震惊,巡按果然是来寻访流落民间的郡主。壬戌之乱,皇亲流散,今上皇叔寻亲骨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