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里路不好走,车身颠簸,车内人也跟着摇晃。半晌无声后,对面姜冕抽出一方丝绢,递了过来:“擦擦脸,全是馒头渣。”
我没接他的丝绢,拿袖子胡乱抹了把脸。他不满意,倾过身子举了丝绢给我亲自擦拭,从额头到两颊与下颌,好似我脏得不得了,得他如此认真。
“怎么,舍不得平阳县?”他低声问,嗓音厚沉,近距离衣香更甚,不知怎么能香成这样。
我怏怏点了点头,无精打采回应:“而且再也回不来了……”
“去了京师,你未必想回来。”他很笃定。
我摇头:“我不喜欢京师。”
“你没见过,如何知道?”他半身靠在车壁,微微垂着眼,“平阳县,只是一个□□。京师繁华,风物鼎盛,皇权中心,多少人向往之所。”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我无趣反驳,见他一身整饬官袍衬得身材均匀有度,体态优雅,哪里知晓民间疾苦,便生了轻慢之心,“你做什么要跟一个女囚同乘一车?难道就因为我非礼过你?或者你非礼过我?”
他好似懒得搭理这个话题,手臂撑着头,眼眸半阖:“重刑囚犯,自然要重点看护,免得你又跑了,不见了……”
窗外有清风吹入,他身上香气馥郁,我深嗅了一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