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仙殿,容臣告假!”
我就着手巾胡乱蹭了一把脸,清了清泪眼,急问:“太傅搬出留仙殿,要去住哪里?”
他站得挺拔,不带温度的目光扫过我:“上京之大,何处不能容身?留仙殿本东宫少傅教导太子之处,此间再无东宫,亦无少傅,更无当初太子。臣何必再强留此地。”
旋身负袖,他便出了殿门,决绝得很。
如同气力被抽离,我垂下头,眼前一片乱麻,无处得解。
柳牧云见姜冕当真远去,叹口气,“脾气还是那么大,朝里的事一堆未决,他倒是走得潇洒。”
若听由太傅离去,甩手不干,我便将举步维艰。朝里那些事,我一个人如何应付得来?思及此,我抬起耷拉的脑袋,将毛巾塞给柳牧云,站了起来。
一溜儿跑去了留仙殿。
留仙殿此际正是人仰马翻,侍女们恐慌得很。
“陛下!太傅要搬出留仙殿!”侍女跪禀。
我一步跨进殿门,吩咐:“把大门关上!太傅现在何处?”
“寝殿收拾东西!”
我又一鼓作气奔去了寝殿。
殿门外堵了几个侍女,纷纷跪在地上垂泪苦劝:“太傅三思!”
我从她们中间穿过去,硬着头皮勇闯太傅卧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