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护士撅起嘴,笑眯眯地来挽她胳膊:“云姐,我那是同情你。”
吉云呵呵笑:“得了吧。”
可等过去的摩托大军第十次冲吉云吹口哨,她再想起来那小护士的话,脚下就像生了根似的,不肯走了。
不是怕什么脏乱差,也不是怕什么鱼龙混杂的人。
就是心里突然一别扭,想说,我不伺候了。
来这菱花街坊,吉云多少有点替父从军、代人受过的意思。
早些天,他们医院进了个病人,五十五岁,乳腺癌,送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期。
主治医生是吉云一个同事,病人住院期间带她去看过一眼。
那女人衣服一撩,吉云就知道这事棘手。
没想到更棘手的却是在后头。
开刀这天,那同事已经排了三场手术,站了大半天早就眼冒金星,轮到给这女人手术,还没完成一半,一头栽在了手术台边。
整个手术室乱成了一锅粥。
科室里则是乱上加乱。
女人在里头被开膛破腹,鱼似的躺在砧板上扑腾。
一双孝顺儿女在外头上蹿下跳,举着手机说我要联系媒体,看不捣了你们这家黑店。
人还没治呢,就知道要钱钱钱,现在把人往手术室里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