忍耐全世界扑面而来的嘈杂。
然后等着自己一点点木然,一点点忘却,开始享受身体被掏空后虚无一物的疲乏感。
——如果不是那一杯滚烫的姜茶熨帖心肺。
她本还可以再多熬一会。
吉云靠着座椅,衬衫被汗打湿得彻底,紧紧贴在弓起的背脊上。
不舒服。
比之更不舒服的,还有陈琛的眼光。
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们,不知为什么,吉云觉得陈琛懂她,他眼神厉如鹰隼,轻轻一望,就剜出她的整颗心来。
时间在这份胶着里缓慢挪步。
空气厚重得能够滴出水来。
陈琛终于说: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吉云小心地喘气:“你帮我正骨就行。”
陈琛说:“你别开玩笑。”
吉云说:“你上次不也是自己弄的?”
陈琛:“情况不一样。”
吉云:“有什么不一样,你把我当成你不就行了?”
陈琛皱眉:“你是你,我是我,怎么把你当成我?”
吉云瞪着他看了几秒:“那你送我回去,我自己弄。”
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“你送我回去!”
陈琛充耳不闻,手扶上变速杆,自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