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她就和那随波而动的小船一样,荡啊荡啊。
再加上本就奔波劳累了一路,勾得瞌睡虫一只只全跳出来,连什么时候趴在桌上都不知道。
直到第二天清晨醒来,将沉比千斤的脑袋从麻了的手臂中抬起来,睡眼惺忪地看到座位上的同学睡得东倒西歪,擦了擦嘴边的口水,方知一夜已过。
吉云刚一坐正身子,一件黑色的衣服突然自肩头滑落,她一伸手将之从椅座上抽回来,翻了两翻,认出应该是昨晚那个男人的。
而他已经不在座位。
吉云抱着衣服沿着过道一直往前走,在两节车厢相交处,遇见他。
清晨的乳色光线自玻璃窗上穿过,照在他的脸上,像是罩上了薄薄的一层面具,五官清晰又迷蒙,若远似近。
听到脚步,他循着声音转过来,冲她淡淡地笑了笑。
吉云把衣服递过去,说:“谢谢。”
徐敬尧说:“看你冻得发抖,就自作主张给你披了一件,没有冻感冒吧?”
吉云其实嗓子疼,然而答得简短:“没有。”
她低头转身欲走。
徐敬尧在后头喊住她:“我听她们都喊你吉云,怎么写啊。”
吉云站定了,扭过头来看他:“吉利的吉,云朵的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