仆妇们提过马氏几句,说过夫人年轻时性子刚强,是以听着她过来,脚上先软了。翠楼却也是个明白人,虽是害怕,却还道是:“连老爷见着夫人都要行礼的,我若是躲了,夫人如何能善罢甘休,这里能多大,又怎么躲得过去。”虽知道承恩候夫人这回来多半不善,可到盼望着承恩候夫人总要给齐瑱几分面子,何况自家已有了身孕,承恩候夫人再不讲理也不能将她如何,硬着头皮往正厅来见马氏。
马氏叫丫鬟仆妇们簇拥着坐在正厅中间,冷着脸看向门前,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妇人,身着绯红长绣袄,鱼肚白百裥裙的,怯生生地走进来,在马氏跟前跪了:“婢妾翠楼见过夫人。”马氏一看着翠楼这幅做派说不出的刺眼,只觉得像一个人,却是想不起像哪个,便由着翠楼在面前跪了,转头问洪妈妈:“我看着她眼熟,只想不起像谁。”
洪妈妈笑道:“夫人,这等地方出来的女人都是一个做派,您眼熟些也是应该的。”马氏听了点了点头,这才与翠楼道:“把头抬起来我瞧瞧。”翠楼大着胆子将头一抬,飞快地看了眼马氏,又将头低了下去。
马氏没来得及看清翠楼面容,便道:“你再抬头。”翠楼听着这句,心上便觉着不好,到底不敢违拗,还是将头抬了起来,马氏这回看清了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