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意渲染,心思静极,一时如置别境,忽听慧明作答,迟了好些才回过神道:“原来是贵寺的方丈,想必小和尚的茶事也是师傅教的罢?如此精深,令人忘俗。”
慧明眉眼淡淡一笑,将越州青冰玉碗置于盛满井水的涤方轻轻洗过,再用染竹叶的绸巾拭干,此时雪水已沸,雾气潦绕,他用鎏金银长匙状的茶则从罗合中取用一寸正方的茶末,添于水中,渐渐茶沫轻而细地泛出,好像晴天鳞然的浮云,又似菊英绿钱,皤皤然若积雪。
水沸后,他用绿涓漉水囊漂去第一道黯沫,再瓢起缃色茶汤,细水长流般添在碗中,手心自袖中露了出来略请了请,邀连映雪享用。
连映雪知这是上品,一炉不过三碗,她素手捧碗沿,细细与眼前这个脱离尘世的小和尚对饮了,此时周遭只有茶水轻沸之声,竹叶穿风之声,轻透而来,饮前茶香隽永,饮时茶味馥烈,饮后已仿佛身临超凡脱俗之境。
她饮而忘返,不由轻叹道:“在下虽然眼拙,但看这一应器具,金贵稀有,皆非寻常人家所出,敢问小沙弥原是出身何处富贵人家?”
连映雪何等聪明,自然晓得诡计多端的南宫瑜刻意引她彻查命案,绝不是为了惩邪查奸,只怕与眼前的小沙弥有关。
“小僧自小在寺中长在,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