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双黑黝的眸子敛去最后一丝光亮,对视一刹,站在旁侧的虞书言在甚至不敢多问就呐呐着颔首退了出去。
    “主、主子……公子要奴去让管家备一辆马车,奴……”踏出门后没走几步,虞书言就见着由侍者为之撑伞,正缓步而来的虞期。他隐隐意识到祈晏这一指示的意图,虽不赞同却无法不遵从,现见着虞期便如有了主心骨般的。
    虞期蹙了蹙眉,沉吟片刻后道:“你且先等着。”
    待他进了门,轮椅上那人唤他一声后就又兀自垂了眸。
    “晏儿该不是要去那冀州。”虞期方才说完,低头就瞥见那摊开字条上的‘染疾昏厥’四字,他不由得稍拧紧了眉。
    作为轮椅上的人的生父,他自然是清楚其性格,是以他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:“以她皇女的身份自然会得倾力救治,再者你去了也于事无补……更别说还有染上那疾疫的危险。”
    “妻主届时若能平安无事,我自然也能。”轮椅上的人本一向情绪内敛,然此时眸中的焦虑神色却是再明显不过。
    虞期听着这话却是气笑了,气急之下便连着咳了半晌:“咳咳……照你的话,她若是好不了,你也打算就这么跟着了?”他终是没把‘死’和‘陪葬’二词说出口。
    “爹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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