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初还抱有几分侥幸,空守后愈发心灰意冷,太子来了我亦前言不搭后语的催他回宫理政务,他想多关切几句,我便翻身盖被任凭眼泪埋藏在棉絮之中。
众人只当我见不着驸马忧思成疾,唯一知道底细的周文瑜每日施针见我神情恍惚,寻不到得以劝慰之词,唯有长叹以伴。
持续奄奄一息的消息不胫而走,朝廷为之所震,虽分不清是震撼还是振奋,但前来公主府探病的官员自此络绎不绝。
柳伯将他们通通拦在门外。
朝臣们疑虑更深——监国公主究竟是生了什么病令太医束手无策?大理寺卿宋驸马究竟去往哪儿迟迟未曾露面?皇上依旧昏睡,长此以往,太子一人能否挑起国之重担?
某些蠢蠢欲动与不安的气味自庙堂弥散入坊间,一时谣言四起,人心惶惶。
当然,这些俱是阿左阿右同我说的。
自打那夜后,我便如活死人般朝夕横在床上,离世在即,哪还有什么心事去理会什么朝局不朝局?
只恨不得立时毒发身亡,两耳再不用听闻这些烦心事才好。
奈何我的影卫阿左是个话唠,他见我赖在榻上闷声不响,闲来有空就滔滔不绝的述着府外境况,大至庙堂风云,小到街坊磕碜,事无巨细,栩栩如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