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内侍省……”
“阿染。”他道。
“嗯?”
“若不是你,我兴许出不来。”
她笑笑,“这话该同钟侍卫说。”
他摇了摇头。
“只有你。”他道,“只有你,永远不会放弃我。”
她静了下来。
那一瞬,四目相对,血腥弥漫的空气里,竟然渐渐染了几分虚妄的温暖。
像是某种毒,在四肢百骸五脏六腑里蔓延,却令人流连忘返。
钟北里从帘后转了出来,隔着几丈的距离道:“水烧好了。殿下还有吩咐么?”
称呼变了,气氛也就变得有些僵凝。段云琅转过头,看他半晌,道:“多谢你了。劳你去知会刘垂文一声,让他得空就过来一趟。路上小心。”
三人之中,地位最高的毕竟还是他,语调沉稳,说话的分寸也都与殷染钟北里不同。钟北里有时也会想,自己和陈留王相比,究竟短在了哪里呢?可如今看来,竟是处处都不如他。
钟北里终于是低下了头,“那属下告退。”
段云琅领左羽林,钟北里是兴庆宫禁卫,品衔确实有高低,但本也不必自称属下。段云琅心中却清楚,男人这是有意与他划清界限。看着他出去、还妥善地合上了门,段云琅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