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醒过来,一身冷汗。
这个梦……这个梦是谋逆之梦!
他缓缓抬起手,揉着仍旧发痛的太阳穴,心中慢慢回想那张画像。一双清淡的吊梢眼,一张似笑非笑的唇,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,却又总是很不快活……
那竟是他的二兄。
天子七庙,他二兄竟占了一庙。
他愈是想,愈是后怕。他甚至想找个先生来给他解梦,这太莫名其妙了,他二兄怎么可能——
他转过头,看见隔壁还亮着光,那是二兄的书房。
他抬起手来,黑暗之中,只有窗外那似有若无的光透进来,映出自己的五指,黑黢黢的剪影。这上面已经沾了不少的血,可往后,只会越来越脏的吧。
天家宗子,看起来太平和睦,其实背地里做了些什么,没有人知道。
也只是在这样幽深而静谧的夜晚,在这样诡谲难言的梦境之外,他偶尔会想,一路走到现在,自己到底做成了什么没有?
一桩桩案子,皆成悬案。一条条人命,无非枉死。听闻河北还在大旱,连雪都未曾下过,赤地千里,饿殍十万,而他能做什么呢?
其实,除了庙堂上那些阴谋诡计,自己什么都不会。
每到这样的时刻,他便会格外地想念阿染。阿染于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