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仲甫很容易就发觉了。李绍提前行事,也是稳妥起见……”段臻的目光扫来,她便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为自己开脱之嫌,也就闭了嘴。
段臻的声音很温和,却遥远得如在千里之外:“这就是命吧。”
殷染低了头,有些乏力地倚在墙边。她想,大约是吧。可面对这样强悍的宿命,任何人都会乏力而屈服的,而眼前这个帝王,他却忍了四十年。
她越是看他,越是看不懂他——她看不懂,他究竟是个慈悲的人,还是个残忍的人,他究竟是个懦弱的人,还是个顽固的人,他究竟是个好皇帝,还是个坏皇帝。
忽然,外间响起了骚动的声音。有军士的铁靴在地上擦过的响声,渐次又响起了吆喝声:“清思殿——清思殿走水了!”
段臻的瞳孔骤然一缩,整个人一跃而起,径自掀帘出去,奔到前院去抓来一个人就问:“怎么回事?!”
“清思殿走水了!”那看守虽是宦官,却生得五大三粗,不耐烦地甩开段臻的钳制。段臻一时也顾不上这人有多无礼,只厉声道:“那你们还不去救火?!”
那宦官骇异地笑了:“救火?这是西面的少阳院,清思殿在东面,救火也轮不上咱吧!您就算想逃,也找个好点儿的借口行么?”
段臻张了张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