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陛下。”
段臻看着佛经,头也不抬,“朕不答应。”
许贤妃怔了一怔,“陛下这是……”
“你去同高仲甫说,他杀了朕,要比逼朕画这个可来得容易得多。”段臻冷冷地道,“让他尽管下手吧。”
许贤妃沉默片刻,“为何陛下总让妾去同他说?在陛下心中,妾便是这样首鼠两端的人?”
段臻眉梢微挑,掠了她一眼。那眼神里没有分毫内容,但他已经把自己的鄙夷和不信任全给表露出来了。
许贤妃闭了闭眼,复睁开,声音平静,“陛下便不想喝一口茶么?妾这回试了三道,最后这一道,水脉翻花,妾可高兴坏了……”
段臻一抬手,那茶盏当即无声地摔落在绒毯上,滚烫的茶水刹时泼出,洇湿了好一大片。
许贤妃连话都说不出来了,愧疚伴着愁怨,悔恨搀着委屈,更多的却是某种不明其所以然的痛苦,把她整颗心都绞紧了,再绞碎了,鲜血都流干,她的脸上惨白一片。
而段臻却好像一点情绪也没有,仍自读着他的书。
许贤妃看他许久,索性转身去架上取来了那一封诏书。
“陛下是想就事论事么?”她将那帛书徐徐展开,话音已平静了下来,“妾以为高公公此法甚妙,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