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不是吗?自己是如此地……如此地卑劣,如此地歹毒,自己和戚冰其实根本没有两样。
所以,上天才要惩罚她失去自己最爱的人,不是吗?
树影从肩侧擦过,一丛丛黑黢黢的宛如暗夜里半睁的鬼眼,冷漠地围观着这个不知所措的女人。她坚持了那么久,从五郎离京到现在,一个多月了,她不曾有一句话抬高过声音,不曾露出过一丝一毫脆弱的表情,即使是知道五郎重伤昏迷之后,也只是冷静地计划着如何让太上皇归位罢了——
她一直是那么地理智,因为她知道发疯根本没有用。
既不能让千里之外的五郎醒来,也不能让二十万叛军一夕消失。
可是今夜……今夜,她真的,再也忍受不下去了啊……
那嘈杂的人语不知何时竟已远去了,她扶着身边的树干,蓦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,身子卑微地躬下,五脏六腑好像都被一把锋锐的剪刀铰成了碎片,她捂住口,竟忍不住好一阵干呕。
没有人会看见的,阿染。
冥冥之中,好像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抚慰着她:
这里伸手不见五指,连月光都无法照到,你若想哭,便流泪吧;你若想死,便举刀吧。
她的身子一点点地软了下去,倚靠着那棵枝叶繁茂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