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个响鼻,蹭蹭段岭,段岭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是乌孙马。”李渐鸿一手牵着段岭,另一手扯起缰绳,解释道,“爹在祁连山下救了乌孙王一命,他们便以这马为谢礼。”
“跑得真快。”段岭说,“险些将我甩下来。”
李渐鸿说:“逃出雪漠时,是它救了爹一命。”
时当正午,李渐鸿与段岭在树林中穿行,段岭见到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果子,问:“这是什么?”
“女儿果。”李渐鸿随意一瞥,说,“太酸了,路边的山菌野果不要乱吃,越是五彩斑斓的东西,就越容易有剧毒。”
“我不吃,这又是什么树?”段岭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奇心,他渐渐发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——无论朝李渐鸿问什么问题,都能得到一个有信服力的解答,而不是郎俊侠式的“不要问,以后你就知道了”。
“胡杨。”李渐鸿答道,“小时长得像柳,舒展开后极其耐旱。”
李渐鸿几乎无所不知,段岭心想还要读什么书,有事不解问爹不就行了。
段岭又问:“今夜咱们要在外头露宿么?”
“那可不成。”李渐鸿正色道,“日落前,想必我儿是能在怀德吃一顿热饭的。”
段岭:“怀德是哪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