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的末尾,抬眼时看见夫子侧旁一盏灯,照着书阁内挂着的那幅《千里江山图》,不禁想起与拔都分别的那天,生生死死,犹如一场浮生大梦。
翌日,蔡闫终于醒了,段岭却累得睡着了。
“喂。”蔡闫说,“吃东西了。”
元军离去的第三日,上京终于渐渐恢复秩序,先生们派发食物,口粮更是少得可怜,一名唤呼延那的同窗快步上来,说:“祭事来了,着大家下楼去。”
段岭扶着蔡闫下楼,祭事在名堂中另开了个厅。
“点名。”唐祭事说,“过一个,出去一个,出去的在门厅里头等,萧荣……”
被叫到的学生上前说“在”,唐祭事便在名册上画了一划。
“……在吗?”唐祭事叫到名字,无人应答,有人说:“不在了。”
“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?”唐祭事又问。
“被元军射死的。”那人答道。
“嗯,死了。”唐祭事在名簿上画了个圈,静了很久很久,又接着开始点名。
“赫连博。”唐祭事又说。
“在。”赫连博上前一步,唐祭事点点头,指指外头,说:“你母亲来接了,这就去吧,何时复学,等候通告。”
赫连博看了眼段岭,眼里带着询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