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倒不是担心苏阀。”牧旷达说,“内阁从上到下,俱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,内里全是蛀虫,假以时日,定将坍塌。我担心的,不是内阁,而是那一位。他若想动,此事可大可小,又有五公主在旁,实在难办。”
韩滨答道:“姚侯所倚仗的,不过也只是这点传下来的家底。此间事了后,看五公主之意,竟还是要留下摄政,不让他们尽快离开,事情不好办,牧相,我可不想与姚复杠上。”
“正是这么一说。”牧旷达答道,“但事成之前,既不能放他回去,也不能对他动手,必须把他扣在江州。”
若先发丧,再让姚复离开,扳倒蔡闫时姚复定会以勤王之名,率军赶来,如此便将增添不必要的对峙;若顺手除掉姚复,淮阴必反,谢宥的态度仍然未知,届时将两面受敌。
牧旷达手中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怀孕的妹妹,与未来说不清是男是女的孩子,以及盘踞江州的西川士族势力,居然仅靠着这点条件,就在手握重兵的姚复、谢宥与韩滨之间转圜,无异于空手套白狼。
郎俊侠听到模糊的对话,屏住呼吸。段岭试图搬起铜铸的长匣,却太重了。
“算了,走。”段岭把书信塞进怀中。
“走不了了。”郎俊侠答道。
段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