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得特别快。洛阳城看着很近,却怎么也走不到,仿佛固定天边尽头。澜园离城北最近的安喜门只有不到十里地,不知来不来得及赶在城门关闭前走回去。
我身上什么也没带,空口说我是贺相的孙女,他们会让我进城吗?
身后有车马辚辚,我让到路边,一辆马车从我身边越过,驶出去几丈后忽然停下,有人从车上疾步走下来。
“贺小姐?”那人走到我面前,“真的是你?这时辰你怎么一人独自走在野外?”
天色有些暗,我多看了几眼才认出他,是相亲见过两面的状元郎。
“那……你……”我想跟他打个招呼,开口才发现我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。
他看出我的尴尬,施礼自报家门:“鄙人邵墉,字东亭。”
哦对,邵东亭,这个名字祖父倒是经常提起,语气亲昵。我还记得上月祖父刚举荐了他去做户部郎中,安插在虞重锐手下。
“我……我跟家人走散了……邵郎中这是要回城吗?”
邵东亭解释道:“昨日在刘夫人处饮多了酒,一直昏睡到下午才醒,惭愧惭愧。贺小姐也往城里去?如不嫌弃,邵某可护送小姐一程。”
坐车确实比我自己走路快,与他同行守城吏那里也会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