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她哭,淡淡不耐,连掩饰都懒得。
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学生,恐怕他面对她的纠缠的时候,也会是这种表情。
不过没关系,人长得帅,不耐烦的时候都很帅。
*
周六下午,时吟去了画室。
前台小姐姐之前就说过,她们这儿老板就周六来,有时候上个课,有时候就在这儿待一会儿。不用说,这老板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顾从礼。
他在她家附近开了间画室,走过来不要一刻钟的路,时吟把这归结于天赐良缘。
她来的时候,顾从礼背对着门站,正在给一个学生改画,听见开门声,回过头来看了一眼。
两人视线对上,停了两秒,他重新扭过头去,跟那个学生又说了两句话,才转身走过来。
他手里捏着铅笔,苍白的指腹沾着一点点铅笔屑,黑灰色,手腕处凸起的骨骼也蹭着一点儿,有些脏,和他平时消毒水一样的洁净气质很是不符。
时吟觉得有些神奇,好像一点铅笔屑,就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了。
她依然挑了个最里面的画架,特别乖地跟他问好:“老师好,”她顿了顿,“我来上课了。”
顾从礼走过来,微挑了下眉。
时吟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