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”
“我幼承闺训,即便婆母不慈,心中有恨,面上也不敢露出丝毫埋怨,初时日夜自省,何处不足以至婆母不喜,后来才知晓,非我之罪。婆母,方寸之囚,世上无人可事可讨她欢心。若有,也只她所养名唤时追的狸猫。时追与她一般古怪,碧水一样的眼睛看着你,似能看到你内心深处,人心藏污,哪个敢说心无尘垢,时追的眼像能看清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。”
“我不喜婆母,也不喜时追。”
“宅院深深,日间揽镜,却是眼尾生痕,间生华发,不觉我嫁与夫君已过十多载。新树成老枝,沉壁伴旧瓦,不见幼芽新发,只见旧人一日一日老下去,将将腐朽,呼吸也是霉腐之气。婆母万事苛刻,唯子嗣上不多置一词,许是她也乐见我与夫君无以为继,陪她老朽。”
“我想要一个孩儿,能跑能跳能笑,稚嫩天真,因此,我做主为郎君纳一个妾。玉娘不似我,她是乡野路边黄花,看似柔嫩,却可随风即长,我很喜爱她,她这般生机勃勃,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学,想必夫君心里也十分喜爱。”
李侍郎面上浮过一丝难堪,老脸一红,讷讷道:“娘子这些后宅之事,便不要提罢。”
“玉娘隔年生了阿鹿,原来初生小儿这般有趣,这般弱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