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花白带着眼镜,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中山装,胸前口袋里还插着一支钢笔。下身是同样洗白了的裤子,膝盖处打着两块补丁,手上拎着一只□□成新的人造革提包,正低着头走路。
男人停下脚,抬起头吃惊的打量叶青:“你说什么?”
“面条,干挂面,您要么?”叶青还以为本地方言面条不叫面条,于是从挎包里掏出一封挂面举着又说了一遍。
男人紧紧盯着叶青手里的挂面,手微微发颤,警惕的望了眼四周,赶紧将提包捂在叶青手上挡住面条,眼神冲不远处的小巷示意。
叶青将面条塞回挎包,跟着来到小巷。
“你……你你面条怎么卖?有多少?”男人神色激动。
叶青看见对方的态度,心里多少有了些底。
“一封是半斤,一块钱,我这里有四封。”
面条是最普通的超市货,批发价折合算下来不到两块钱,虽然隔了五十多年的通货膨胀,但是看男人紧张的态度,叶青大胆叫价。
男人怔了好一会儿,没说买,盯着面条脸色涨得通红,好半天才问道:“小同志,八毛五分行不?”
男人忐忑不安的看着叶青,这几年吃饭吃的人嗓子眼都跟砂纸打磨过似的。单是粗粮不够吃,掺了米糠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