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仪又何尝不知,就听那陆钦州又道:“我方才见你在堂中颂经,已派人去知会过你舅母,若雪停了我自然会派人送你回去,若雪不停,蒋姑娘少不得就要屈就在这里一夜。”
蒋仪空人来此,包袱中只包着一条毯子,铺盖与换洗的衣服俱无,她虽常不上妆,净面却还要些胰子与涮口的青盐,况且这小庙中只有这一座起居室,若自己住了这里,陆钦州与他自己的人该往何处去?
“这小庙窄小,又无处歇脚,若小女住在此间,就要劳动中丞大人与弥僧们远去,这如何使得。不如中丞大人派些护卫,在路上难行处铲铲雪,小女与丫环两个至晚必也能到相国寺的。”
陆钦州并不作答,又玩了半晌茶盏才道:“蒋姑娘心中的佛国净土,亦如你方才所言那般否”
蒋仪此时心急,却也不能不失了礼仪,躬敬答道:“虽曾翻阅过几本经书,然小女见识浅薄偏颇,所述自然全是小女一点浅薄之念。至于佛国净土在小女心中,并无确切模样,概因小女喜智慧胜过金银,若能明心见性,其值更胜金银玉色许多,又如何还会在乎那佛国净土是否金银做地,琉璃做瓦?”
陆钦州再不言语,望着脚下炭盆里燃的正烈的炭火出神。蒋仪方才喝了几杯热茶下肚,身上倒是舒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