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日痛彻心扉的苦,只要太阳落了也自会跟着散去。今日十分的欢愉,费劲心计也留不到明日去。既然因缘合和不过梦幻泡影,所谓情与不情,也只能是露珠闪电般的易逝。抛下年迈的祖母与身弱的母亲远循,连带半生的功名都付诸东流,不过是为了点如露亦如电的儿女情长,这很不该是个男人该做的事情。”蒋仪见他因脚疼而松开了手,自己抓了那门柄一拉而开,见他仍愣在那里,回头道:“你是这家里唯一的男孙又是嫡长,很不该辜负了祖母与母亲,我亦不能辜负她们。你九叔只是一座桥,叫我踩了过到这陆府中来,而母亲、大嫂和昊儿,他们和这陆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,也是我不能辜负的。我惟愿一生平直能就这样定了百岁生死,我惟愿困守在陆府中一生也不踏过那座来时的桥,外面纵有万里江山如画,……”
她不能再说下去了,又雪端着茶自那凉亭上找到这里来了。蒋仪出来重掩了门,走下浮桥迎上又雪道:“久等你不来,我就到这湖心亭里转了转,你怕找的久了?”
又雪摇头道:“奴婢也是刚才过来,昊儿少爷抓了许多小鱼要带回府中去,这里没有合适的钵盆,老夫人差我到丁香院里拿了个大笔洗才来的。”
宫中才降了圣旨,就把婚事上赐宴的银子拨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