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写着一首诗,先不看诗便拍手叫道:“好字。”
陆钦州并不抬头:“好在那里?”
程介甫道:“中丞大人如今这字也算自成一派了,虽脱胎于陆谏之,如今笔意中古雅更深,混厚更重,也算自成一派了。”
陆钦州伸了笔在笔洗中挥搅浑浊了那坛清水洗净了搁在笔架上笑道:“那里人人都能自成一派,我们这些人写字不是专攻,断不能成派的。”
程介甫转到案前,见笔笔深墨,转笔处却皆是顺畅如流,心中赞一声好字才念道:“
须臾付苍穹,长空万里行。
高天悬日月,凌虚驾流云。
目极通旷宇,无隅荡胸襟。
青冥究穷理,出尘断俗心。
何时解宦带,寻幽悟惮门。”
程介甫沉吟半晌才道:“中丞昨夜想必是神付苍鹰,共游九州了。”
陆钦州已在铜盆中洗净了手,拿张白帕子擦了,将那帕子仍丢到盆里,端盆的小使躬身退了。他走过来放了袖子道:“不过是早起无事,多划了两笔。”
陆钦州请他出了书房,到家常起居的火炕上坐了,小使端上一只炕桌来,上面摆着两只茶杯并一些小食,程介甫也不用他请,自端了一杯道:“中丞如今也喜欢南来的饮法,爱用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