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神色中似有不信,又言道:“与他在一起这几年,我也狠吃了些苦头。当初从京中出发时,他腰中还有几万银子的盘缠,只是他一路上花钱太过浪手,经常是见了好马就要换,见了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管多少银子都要卖下来,其实那些东西后来我们实在无银子的时候,都贱价脱手换成饭钱了。在路上行了半年,到碎叶城时我们就身无分文,要靠他为各个寺庙塑像染色才能挣些饭钱的地步。
偏他马料不肯省,经常是马吃着好料,我们却吃着最差的饭食。这些年我一直往西,沿前朝圣僧取经之路而行,路上颇多战乱流沛,我经常思家啼哭,他倒还性子好,总也愿意哄着我,只是无论我怎样哭闹也不肯回京城来。好容易因战乱而阻,我们无法西行了,他又调回头来要往南方去,这不经过京城,我哭求他无论如何让我回京城看一眼父母,他仍是不愿意,说自己好容易出来了,再回去怕叫皇帝押回新京,以后不让他出门游历。又恐吓我说,若我再说要回京的话,他就仍把我发送还回父母家中,自己一个出门游历。
我想起当初离家时家中困顿,又母亲日子过的那样艰难,若我再回去又是增加一人份的口粮,母亲想必也不会高兴,这才收了心思要与他一同南下。谁知偏偏就遇上了表姐你,而你的丈夫竟然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