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建仪从小看着她,此刻见是这般,心中滋味难以形容,便道:“在我跟前儿,就不必做这些礼数了。”
怀真听着他的声儿,那泪竟来的格外急些,却又不想一见他的面儿就掉泪,便只是紧低了头,说道:“小表舅如何这会子来了……”
郭建仪岂会不知她的心意,既然知道,自然便不会叫她难堪,因也做无事状,回身落座,才说道:“前两日便想来看看,只不得闲。”
怀真仍是垂着头:“又看什么呢。”
郭建仪并不答话,过了片刻,才说:“我跟唐侍郎虽然有些心结,但素来敬佩他的为人,何况我更知道你的性子,他如今生死未卜的……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你。”
这一字一句入耳,似把苦海掀起惊涛。怀真满心里只想大哭一场,偏低低道:“我好端端地,不必牵挂。”口中如此说,眼中的泪却无声坠落。
郭建仪看在眼中,那将要出口的种种言语便停住了,凝视了怀真半晌,见她端然坐在旁边,垂眸低眉,面上虽无悲戚之意,也并不曾出任何声响,只是那泪滴却顺着眼中,一滴滴的,缓缓晃落,倘若当真能滴泪成珠,只怕如今已然满地皆是。
郭建仪望了怀真片刻,便站起身来,竟走到怀真跟前儿,脚下往前一步,与此同时,抬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