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此刻他望着她的背影,眼前蓦然出现的,竟是那日在镇抚司里,被阿剑将那一缕青丝扔过来,当时他不顾一切握在手中,通身战栗,无法自制。
他一生从容,自忖就算面对惊涛骇浪,也绝不会有那失态失色之举,然而生平最大的一次失误,竟是在那种情形之下……
他算得到阿剑去而复返,也有把握将他拿下,可偏偏……天时地利,仍是叫他轻轻易易逃走。
可是,当时他明明知道阿剑是攻心之计,明明也信自己安插了好手在应府,怀真不至于会出事,可偏偏……当手握那一缕青丝之时,就连天地万物都不复存在,满心只有一个恐惧:她出事了。
她果然出事了,那该如何是好?
这种无法遏制的念头,将他整个人钉牢在原地,休说是阿剑趁机逃了,纵然他此刻对自己出手、取走自个儿的性命,也是寻常。
唐毅虽然知道自己至爱应怀真,也知道唯她不能失去,可却不知……他对她的心意,竟能让他到达那种……连素来至为强大无物可以撼动的理智、也无法占据上风的地步。
而那可恨的倭国细作显然早已经看透了这一点,所以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削落王浣溪的头发,先以言语挑拨,然后抛出这致命一击。
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