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寿昌在一边伺候,他开始读奏章。
虽然身体伤痛未愈,贺云鸿却觉得头脑异常敏锐。读时,他可以分辨出那些言不由衷的谎言,那些隐晦曲折的暗示,那些躲在文字掩饰后的隐约事实……他甚至能读出人们的心思和态度,有的在真心示好,有的意图蒙蔽,有的含着的轻蔑,有的显露着自以为是的聪明……
他的结论半是思索,半是直觉。过去他在父亲身边,对朝事已经有了耳濡目染的领会,可是此时,他迅速的反应和判断,却是来自于历经生死后,豁然开悟的洞察。
贺云鸿拣出了几件相关守城粮食调度等问题的写了批示,放在了一边。
他看完了奏章,让雨石将小桌撤了,才想休息一会儿,柴瑞就进门了。柴瑞脸色阴暗,虽然说不哭了,可是他的眼睛通红。
柴瑞挥手让人都退了下去,坐在了贺云鸿的床边。贺云鸿皱了眉,手放在柴瑞的手背上,探寻地看柴瑞。半晌后,柴瑞哑着声音说:“北朝发了战书,说正月十三……”他深深地吸气,贺云鸿紧皱眉头,握住了柴瑞手,柴瑞失声哭了:“他们说……不要想着去救人……他们把父皇埋在了地下一个缸里了……只留了气口……”柴瑞出声大哭,贺云鸿伸了胳膊抱了柴瑞的肩膀,跟着流泪。
柴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