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寂寥,问道:“您可是还有话要嘱咐长安?”
“陈烛他……中了流觞之毒,他逃了,那毒、那毒除了他大哥没人会解。长安,你答应老头子,日后要再见着陈烛,放、放了他,留他一条……性命。”莫老说罢,就只剩下往外大口喘气的份,再说不出一个字,只有攥着顾长安袖口的手指捏的紧紧的。
“莫老,我只能答应,让他活着。”
活着,有许多种活法,身康体健地吃香喝辣,是活着,手脚俱瘫地苟延残喘,也是活着。顾长安肩膀上扛着家国大任,对恶人的姑息就是对手无寸铁百姓的涂炭,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,她也不敢去冒险。
莫老最终还是怀着遗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迷茫而无助。顾长安抬手为他阖上双眼,起身后退一步,再撩袍跪下,正正经经磕了三个响头。
替她自己也替君菀,谢莫老的救命之恩与他的大仁大义。
顾长安短短二十来年的生命里,经历过许多人的生死,有她认识的,也有她不认识的,甚至有跟她并肩作战十年的霍义。
在战争的倾轧下,人命轻如草芥,是那么地不值钱。人心在屠刀的摧残下失去了应有的温度,扭曲地存在于这个世间。
顾长安站起来,看着为叶九二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