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步走进来,可越是走得近,他就越是不敢靠近似的缓缓停了下来,犹豫着站在离顾长安不远的地方,一动不动地看着她。
顾长安听见动静,却看不真切,只得问道:“刘珩,是你么?”
刘珩只觉喉头一紧,猛地吞咽了下,才道:“是我。”
顾长安的声音很沉也很弱,好像不抓住就随时会消失一般。刘珩紧蹙着眉,心底那点犹豫烟消云散,他紧走几步抓住了她的手,却不像从前那样热乎乎,而是冰凉冰凉的。
顾长安抿了下嘴唇,很艰难地开口,“我祖母她,如何了?”
刘珩握着她的手一紧,“决明救下了老夫人,可她还是没能等到你醒来。”诸多情绪在刘珩心底翻涌,是愧疚是无措还是怜惜,他根本无从分辨,“长安,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如跗骨之蛆的痛苦逐渐吞噬了顾长安,老夫人的音容笑貌在她眼前一点点清晰起来。
她想起从前老夫人总念叨的祖父,说他早年战死沙场,一个人在地下孤独了这么些年,要不是放不下府里都还没成才的娃娃们,倒当真想撒手去了。
顾长安很想放肆地大哭一场,可她的眼泪就像干涸了一样,根本流不出来。
她自嘲地想,原来,很悲伤的时候眼泪是掉不下来的,那种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