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总是下得豪爽,仿佛某种庆典般一片喧嚣,让陈长卿心底不由得也兴起几分畅快。不像每次清明,虽然也有雨,但那种静静的雨滴,阴沉的天空,都让人觉得哀伤。
祭拜回来,陈长卿倒是觉得自己沉静了许多,那种才重生回来的惶惑与亢奋,也似乎散了些去。虽然不至于看穿生死,但,倒是奇怪的安心下来。活着就好好活着,死亡,也不可怕,不过是从哪里来归到哪里去罢了。
回到家时还算早,家里没人,寂静的夏日午后,连知了似乎也在午休。陈长卿先洗了个澡,把一身衣服扔进洗衣机洗了,管它会不会费水费电,让后妈心疼去吧。边擦着头发她边翻找着早就换新的家具抽屉,翻了个遍,除了衣柜里锁着的那个,其他什么都没有,没有母亲曾经的相册,甚至没有他们家以前的照片。
那个锁着的,陈长卿想也知道那里是什么,存折之类吧,反正不可能有母亲的相片。她倒是说不上愤怒,反而潜意识里有些许的松了口气的感觉。就像是上午看到母亲的遗像,悲伤之外更多的是愧疚与惶恐,她,竟然已经淡忘了母亲的脸。
明明知道照片中是唯一的至亲,但那种陌生感无法消除,记忆深处那些温暖的画面,与照片中的人无法合二为一。
其实,陈长卿从小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