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那为数不多的几万块钱存款里取出了两万块钱,几乎是和她妈苏慧琴一人一半。
说到底,苏慧琴嘴虽然毒,但当年自己被逼去香港,最初那两个月的生活费,也是她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扣扣搜搜凑的。
陈昭自认是个六亲生分的狠角儿,却不能不念她这份恩。
把钱揣进斜挎的小包里,陈昭穿过和小时候几乎一成不变的旧弄堂,往里拐,见着一栋危楼似的破房子,顺着感应灯坏了不知道几年的昏暗楼道一路往上,走到三楼。
面前的防盗门上,祝贺春节的对联早已经斑驳,倒“福”字更是摇摇欲坠。
她叹了口气,敲门。
分明听到里头有人说话,敲了一连三下又三下,却还是没人来开。
陈昭不想嚷嚷着喊门,从兜里掏出手机,打算问问人是不是还没下班、又到了哪里,刚一低头,面前的防盗门被人霍然拉开。
一个凶神恶煞的赤膊汉子盯着她。
几乎有她大腿粗的胳膊如电般一伸,牢牢扣住她拉着行李箱的右手手腕。
“你干嘛!”陈昭心下警铃大作,当即掰住一边楼梯扶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