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细算下来,那耿秀应是炯七的远方堂妹。堂堂方洋耿氏的嫡女,却要排在沛俞张氏的庶子庶女后头,这其中真是不无讽刺呐!料想见了这一幕,她这桀骜的侍卫心中定不会怎么好受罢。若是如此,她倒算的上是得来毫不费功夫了,竟这么容易就看着了炯七的弱点。而这人的弱点,竟与她一般,都是败落的家族。
想到这,周如水又笑不出来了,方才的揶揄在心口一转,终是成了一声叹息。
车行半日,车中众人都有些闷得慌。后头,也不知是哪个姑子起的头,撩起车帷来便朝左右搭了几句话。未几,一众郎君姑子便纷纷撩起车帘畅聊了开来。一时间,马蹄隆隆,言笑晏晏,阵阵扑鼻的香风中,这一列临时凑在一齐的人马,倒不似是在赶路,而像是在踏春了。
周如水愿与他们同行本是为了隐藏行踪,午时前见众人都避在车内噤声少言,她很是舒心,原还单纯地以为一路上都能这般清静安稳了。却不想,实是她高兴得太早!
只听那头,又有姑子朝周如水这方喊话,那姑子扯着嗓子便直截问她道:“如姑子,你家中是做甚么的?”
俗话道,交浅言深,君子所戒。那姑子问得太直截太露骨,如今众车都已撩起了车帷,也唯剩周如水的车架仍将车帷闭得死死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