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软,比夜空中飞过的黄鹂还要好听,她小小声地,揶揄地说道:“世人都知,祸害遗千年。那三根绳呐,你这祸害是绝对用不上的。”
这一声,是玩笑,是期待,亦是叮嘱。
徽歙算是半个水乡,虽是清晨,码头边却早已人声鼎沸了。彼时,江边停满了渔船、木舟。码头之上,也早已聚满了将要远行的商贩。
山高水迅,石险浪激,将要远走他乡的游子们都是泪满了衣襟,他们依依不舍地与亲人道别,有人嘶声唱道:“前世不修,生在徽歙,十三四岁,往外一丢。”又有人高喝哀哭:“徽歙朝奉,自己保重。”
委屈不平也无用的便是命运,远行的人儿谁也帮不着,唯有靠自个的双足去一步步捱过苦难,行出道路。
这个码头,写满了黯然*的离别之苦。百年来,徽歙商人一次次地从这里别离家乡,又一次次地在这里弃舟登岸,衣锦还乡。
柳凤寒是没有家人相送的,这个码头,最凄然的是他,最佻达的也是他。
他一跃跳上了舟头,正对着为他送行的周如水,正对着晨雾中还不及苏醒的村落,下颚微抬,迎风而立。他的目光由远及近,最后落在周如水身上,似是想着了甚么,他又古怪一笑,忽然朝周如水道:“如姑子,你懂得不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