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何时就能给他们带来疾病的灰黑色雨点。
艾伯特蜷缩起身子躲在墙角,床上大手大脚躺着打呼噜的是他的继父大卫,他昨天才从同流合污的赌徒那里赢了一小笔钱,却全然忘了在破烂的家里挨饿的继子,转身就在酒馆里花了个精光,回家时还抽了鞭子狠狠地发泄了一顿。
他蜷缩在墙角里,昨夜还在流着血的伤口现在已经只剩下暗红色的伤疤,痒得他恨不得抠破了那层血痂,用温热的鲜血来熨烫肌肤。
干瘪的肚子里再次发出了一声嚎叫。
他看了眼床上鼾声震天的继父,偷偷拿出了贴身藏着的水囊,米白色的囊袋上还印着繁复的花纹图案,是一朵正要绽放的漂亮花朵。
他举起水囊,把囊口凑到嘴边,吞咽的动作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绝世美味。
实际上里面早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但他似乎还能闻见那股味道,淡淡的,带着之前咀嚼过软软的白色小方块的美味,像是最能蛊惑人心的魔鬼一样在他心头挠着。
他又想起了那个站在小草坡上回身看他的人,她华丽的裙摆是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布匹,却一点都比不上她脸上的笑意。
她说希望下次能见面。
他其实更希望能见到软软的白色小方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