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怀躁郁地扒着头发,心思犹如一团乱麻,扯也扯不清,抬起头隔着门扉默然凝望半天,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。
他需要时间来处理这一切。
半个月后,薄湛和卫茉返回了天都城。
为了不让人看出端倪,回侯府的时候卫茉特意擦上胭脂遮住了病容,旁人只道是夫妻俩在别苑过得甜甜蜜蜜,气色自然好,哪知卫茉其实虚弱得很,进了院子便撑不住了,薄湛赶忙把她抱回了卧室。
留风和留光见她冷汗涔涔以为她又犯病了,当薄湛掀开亵衣给她换药时才知道是受了箭伤,顿时都急了起来,端水的端水拿药的拿药,半天都没闲下来,卫茉沉默地看着这一切,心底一片雪亮。
看来云怀没有告诉她们这件事。
正想着,薄湛把干净的棉签在伤口上滚了几圈,刺痛感让她微微一缩,他顿时停下手说:“忍一忍,伤口有点裂开了。”
“没事,不是很疼。”
薄湛瞅了她一眼没说话。
从熙城回来一路颠簸,加上从侯府大门走回院子,这已经超过她的身体状况所能承受的范围,腰上那几条狰狞的疤痕还在渗血,连动一动都十分困难,还告诉他不疼,摆明了是在宽他的心,他又怎会不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