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要详问,那总管却已转身走了。他只好四处去打问领新火的规矩事项,但他认得的朋友没一个领过这等差事,连亲眼瞧过的都没有。不但没问到详情,反倒饱吃了几顿顽笑奚落。昨晚几个军中好友又找见他,说他撞了吉神,攀到高太尉的门楣,逼他做东道,强拉他去吃贺酒。吃酒吃到半夜,今早险些睡误了时辰。
    好在这事其实毫不费力,不过去领取一根火烛而已。他想,这满天下的事,但凡沾到一个“皇”字,便是块石头瓦砾,也像是镶了金、嵌了玉了一般,渲染出许多神奇来。再一想,莫说“皇”字,便是一个“贵”字,也已经了不得。就像自己,无端端被高俅夸赞两句,在他府里干坐了几天,在旁人看来,已经脚底生风,人在青云了。
    人前他从来不流露,这时却不由得重重闷叹一声,小心提着灯笼,继续驱马稳步前行。
    过了州桥,转向右边,沿着汴河向西,前往浚仪桥太尉府。行了不多远,忽然,旁边树丛暗影里猛地蹿出个黑影,从他手中一把扯走灯笼。梁兴没防备,惊了一跳,还没回过神,那黑影已经从他马前飞掠而过,蹿向对街。映着灯笼光,晃眼间,见那黑影脸上似乎生满黑毛,长嘴尖耳,身后拖着一条长尾,竟像只黑狗直立起来,飞快奔行。
    梁兴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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