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攀到廊檐顶上才够得到。天眼看就要亮了,高太尉府上早就在等新火了,没工夫再去寻梯子或长杆,被人瞧见更是麻烦。殿台最左边有根柱子,只有借它攀上去。梁兴见左右没人,轻步过去,纵身跳上殿台,躲在柱子暗影里伸臂试了试。那柱子一个人合抱不过来,又漆得光滑,很难使上力。
    他摸着那柱子犯起难来。不经意间,手腕触到柱面,竟有些黏挂。他顿时有了主意,自己穿的是今春新发的军装,新绢本就有些滑,攀柱子就滑上加滑。净肉则要好许多,加之刚才爬树翻墙,身上微有些汗意,更增了黏着力。只是在这佛门净地做贼,已是大不敬,再脱掉衣裳,赤身爬柱,若被人瞧见,还有什么脸面行走?娘最信佛,她若知道,怕是要抡起捣衣杵把我打成五花肉。
    不过,他转念随即想到,娘若知道我弄丢了高太尉的新火,惹上了这祸事,依她的性子,倒是要逼着我赶紧脱光,更能说出一番佛门四大皆空、本该舍物救人的堂堂道理。想到此,他不由得笑了,不再犹豫,快速去下衣裤,脱了个精光。光臂再攀住柱子一试,果然使得上力了。
    这些年,他勤习相扑,臂腿缠抱功夫极深,一口长气,便已经攀上柱顶。他又四下俯视,殿里仍在诵经,殿外并没有人影,便抓住檐下木椽,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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