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府若断我谋害,那就谋害吧。”
    “那咋成?”栾老拐嚷道,“你死了,许我的那一半钱我去阴间讨要?”
    “如今我家只剩了这一座宅院。明天我们寻保人写个文书,我若死了,这宅子就归你。”
    “当真?”
    “当然。几个人中,你是唯一肯跟我说实话的人。”
    “闺女,那你再跟我说一句实话,你爹那真契书在哪里?”
    “没有真契书。”
    “没有?!”
    “那天,我问了爹。他说那些钱两年前全花尽了。”
    “花尽了?!花哪里去了?那些钱够买下全汴京城的羊肉馒头了。”
    “他说我娘过世后,他一个人熬不住,日日夜夜都想我娘。有个叫顾太清的道士找见他说,他师父是天师林灵素,能起死回生。不过药引子极贵,得两千贯。爹攒的钱总共一千八百贯。他吃了酒,昏了神,把那些钱全取出来,又向解库借了二百贯,全都让那道士雇了辆车卷走了……”
    梁兴又白累了一整天,仍然无头无绪。
    好端端身陷到这诡局之中,进不得,退不得,想还击却没处下手,想撂下不管又不能撂。他不禁有些懊丧,想一走了之,可能去哪里?去寻娘?和娘分别几年,他从来没这么思念过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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