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山其实在桥上先瞧见了丁豆娘。
    他怕丁豆娘问东问西,忙转过身,低下了头。幸而丁豆娘转身往南去了。他和十七娘的丈夫程得助、丁豆娘的丈夫韦植原本在同一营。程得助和韦植有些像,都不爱言语。只是韦植待人始终冷淡淡的,程得助却要淳朴热忱一些,两人有些对不上,一向只是点头之交。洪山却看重韦植为人谨细、办事可靠,有事愿意和韦植商议。时日久了,韦植也信任了他的人品,两人成了朋友。
    洪山怕韦植两口儿知道他和十七娘的事,因此才不愿让丁豆娘瞧见他来这里。等丁豆娘走远后,他才下了桥,穿进三槐巷,走到凶案那家院门前。门上仍贴着封条,里头死寂寂的。洪山怕人看见,不敢停步,经过时只偷眼朝门缝里望了一眼,却什么都没瞧见。哪怕这样,他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悲痛,眼泪忍不住又滚了下来。
    他和十七娘从头到尾都这么见不得人,怕人知道,更怕人撞破。如今生死两隔,自己连好好生生拜祭一下都不成。自从程得助的父母知道了他们两个的事,他就再不敢登程家门。只从茶肆刘婆那里得知,十七娘死了一直没钱安埋,后来有个军官娘子发善心,把尸体搬走,帮着安埋了。至于是哪个军官娘子、埋在了哪里,刘婆都不知道。洪山只能来这里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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