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星衍上高一时,每周回家书包里都能掏出十几封外表精致的情书。
孟濡从外面回来,坐在沙发上亲手缝足尖鞋的缎带时,陆星衍就懒懒散散斜躺在一旁,一封一封读他收到的情书,然后再不为所动、面不改色地扔进垃圾桶。
孟濡:“……”
孟濡缝好缎带,将足尖鞋穿在脚上系好缎带拭了拭松紧,正合适。她步履轻盈地跳了一圈四位转,然后俯身问一旁行为过分的少年:“你为什么不回卧室看,不怕我偷看你的情书吗?”
少年抬着黑漆漆的双眸转过来,答非所问:“你不担心我早恋么?”
“担心啊。”孟濡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,诚实回答。看一眼桌旁垃圾桶内扔着的五颜六色的信纸,提醒说:“所以你只可以看看,不可以有回应。”
……
现在想来,少年那天的表情,和今天晚上截然不同。
他在高兴什么?
又在生气什么?
孟濡经常不懂。
然而今晚,又好像差一点就能懂。
仅仅这一点,孟濡不愿意再往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