芬把枕头给他垫着腰。楚天瑛望着窗外苍白的天空,愣了一会儿神说:“真没想到我这么没用,居然在办案的关键时候病倒……不知怎么的,从介入这个案子一开始,我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:天没有晴朗过,头总是昏昏的,心总是沉沉的,睁开眼看过去,每张脸都是模糊的,每个人都是畸形的,每个物体都是灰暗的,都像在火里烧着或烧过似的,怨啊,苦啊,愤懑啊,想要的要不到,想挣又死活挣不脱啊,恍恍惚惚的,仿佛自己一直被困在乌盆里,走路的时候,脚软软的,说出来你们别笑,我居然低头看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脚,看看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鬼……这不是中了邪吗?”
呼延云和郭小芬都没有说话。
“乌盆,《乌盆记》……1000年前的故事,怎么会重新发生在今天呢?我不信,可是我又不能不信,我昏昏沉沉地一直在想这个案子,可怎么也想不明白,谁杀了杨馆长?赵大又到底是怎么死的?那密室,那一地完好的土皮儿到底是咋回事?三年前,在现在是大池塘的窑厂里,到底发生了什么?用翟运的骨灰烧制的乌盆怎么会放到了花房的床底下?我想着想着,就想到了梦里。我梦见自己坐在一辆丰田公务车里,车顺着国道一直往前开,没有司机,也没有别的乘客,整个车上只有我一